儘 管中國明令禁止虛擬貨幣交易及其相關活動,但以全球加密的視角來看,不可否認的是華人仍然佔據市場的重要地位,只是近年來這一地位正逐漸受到西方世界的侵襲。也正是因此,外媒始終關注中國的政策動向,頻繁將報導視野轉向中國加密產業。 出於各方面的原因,部分報導缺乏實際有失偏頗,甚至看似有些荒誕,存在各種對中國的主觀想像,例如此前華爾街日報的一篇文章中就曾提及道,「中國內陸偏遠省份的加密使用者會通過自助洗衣店進行私下加密交易」。 事實是由於文化差異,中國甚至都很難見到自助洗衣店這種在海外常見的產物,更遑論在店裡祕密接頭了。 就在近日,知名海外加密媒體比特幣雜誌和 Cointelegraph 雜誌分別刊登了 Daniel Batten 和 Yohan Yun 的文章,兩者對中國加密產業進行了報導與調查,在他們的描述中:中國並沒有禁止挖礦產業,加密空投正在當地迅速發展,而 VPN 與交易所則是連結地下加密的橋樑。
挖礦產業有被禁止嗎?
2021 年 9 月,中國頒佈了《國家發展改革委等部門關於整治虛擬貨幣「挖礦」活動的通知》,明確禁止以任何名義發展虛擬貨幣「挖礦」,嚴禁新增專案投資建設,加快存量專案有序退出。在此之後,礦企大量清退,掀起了一輪中國礦工出海潮。 當時,以紐約時報為首的幾乎所有主流媒體都對此進行報導,稱中國已禁止虛擬貨幣挖礦活動,今年 4 月,彭博社再度發文稱中國礦企正往東南亞遷移。但本次兩個加密媒體的報導,卻頗為不同,兩者都提出了類似觀點,稱「中國並沒有禁止挖礦產業」。 比特幣 ESG 研究員 Daniel Batten 認為該政策僅僅是禁止新增挖礦,而非立法禁止,他還以不同地域政策執行力以說明,強調在欠發達地區,政策執行不到位,且社會資源佔據主導地位,因此已有新的採礦活動開始。 資料似乎支援這一結論。從資料方面看,中國仍佔全球 hash 率的至少 20%。而 CryptoQuant 創辦人 Ki Young Ju 在 7 月釋出的圖表顯示,中國礦池佔全球 hash 率的 54%。他指出: 「雖然這些礦池的參與者並非全都是中國人,但一些礦場可能仍在中國祕密運營,但資料並不會被公開。」 Danie 對四家在中國運營的獨立挖礦組織進行了採訪,包含 HashX Mining 和另外三家不願透露姓名的機構,四家礦企均表示其受到中國當局的積極鼓勵,以幫助解決熱量回收和冗餘的可再生能源貨幣化,這意味著在一定程度上,中國正在允許一定數量部分加密礦工復工。 但考慮到資本管制,當局僅僅恢復的是採礦業務規模較小且基於可再生能源的企業。 以內蒙古礦場為例,一位礦機經銷商證實,「隨著經濟下滑,重工業出走內蒙古和新疆,導致電力供應過剩。」政府會鼓勵礦場在此運營推動可再生能源發展以獲取利潤,具體而言,內蒙古比特幣採礦場通常只有 200-500 臺礦機,發電量約在 1MW,全部使用水能、風能或太陽能等清潔能源。 採訪還透露其他的情況: 一是雖然大量算力遷移到了其他國家(最初是美國,最近是衣索比亞),但自中國「禁令」以來,大量新的算力也流入了中國 二是中國不再進行離網採礦作業。這種開採效率過低且極易被探察,會消耗基荷能源,不符合當局政府提出的碳中和願景,這帶來的直接影響是「禁令」後中國採礦業的排放強度顯著降低 三是採礦主要依靠水力、微水力,例如西安、武漢、北京和西寧等城市,在雨季水力發電成本將非常低廉 值得關注的是,集中並網採礦日益常見,零售採礦也仍然存在。儘管個人礦工繳納的高昂電費意味著其盈利水平低甚至多處於虧損狀態,但他們的首要目的是進行外匯兌換,通過把錢從中國轉出,兌換成 ASIC 和電力成本,從而產生 BTC,最終兌換成美元。 Daniel 提到,出於經濟的可行性考慮,地方省級政府通常會支援中央政府並不支援的灰色地帶。他還強調,部分省級政府發放了有效的「採礦許可證」,礦企可以與省級政府協同工作,以換取使用其回收熱能的權利。 相比於 Daniel 僅關注礦業,Cointelegraph 報導則更為聚焦於整體產業,提到內地加密使用者已然使用了其他方法繞過禁令,且空投已然實現先進產業化,以下是其的部分報導:
VPN 和交易所成為媒介
與國外使用者相比,中國境內的應用程式訪問受到更嚴格的網際網路環境約束,被稱為「防火牆」的系統阻止了對 Google 和 Facebook 等眾多熱門域名的訪問。 Cointelegraph 邀請了中國大陸的一位訊息人士測試對加密貨幣交易所的訪問。測試證實,如果不使用 VPN ,使用者無法訪問幣安和 OKX 網站,但這些交易所的移動應用程式無需 VPN 即可訪問。而 MakerDAO 等部分專案禁止使用者使用 VPN 訪問該協議,主要是規避美國監管機構而非中國監管機構起訴。 趙偉曾是北京分析公司 TokenInsight 的執行長,後來搬往新加坡創辦了 DeFi 專案 BitU。他提到,使用 VPN 幾乎是內地網際網路使用者的第二天性。 趙偉表示:「如果你想訪問 Google 或 YouTube,VPN 是基本。」DeFi 平臺也是如此,香港 Web3 協會聯席主席 Joshua Chu 提到,對於平臺而言,為使用者提供 P2P 訪問是一個「灰色地帶」,監管機構可能會對海外交易所及其高管進行嚴厲打擊。 Joshua 表示:「即使這些行為並不總是會被起訴,但也可能會引發大量的法律費用,特別是當這些行為進入中國,例如幣安高管在奈及利亞被拘留這種類似案件。」
空投產業化發展迅速
中國的加密貨幣交易僅限於 P2P 選項,但這並不是獲取代幣的唯一方式。洛厄爾就從空投中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其中包括來自 Ethena ENA 活動的 50,000 美元和來自 StarkNet 的 40,000 美元。 據至少三名當地訊息人士透露,中國的空投產業已達到專業化水平。 類似於比特幣挖礦曾經只需私人在臥室中使用筆記型電腦進行,但最終隨著企業投資專業裝置而逐漸發展成為一項規模龐大產業,空投行業也正在投資先進的技術和裝置,以最大限度地提高盈利能力。 趙偉將空投的興起歸因於疫情期間的「移動賺錢」時代,尤其是在 StepN 這一規模性應用出現後。「當人們開始發現可以用手機賺錢時,很自然就會聯想用幾百部手機同時賺錢」。 空投黨透過自動機器人在新興協議上進行交易,用多臺裝置手動記錄。當然,協議也會意識到使用者部署機器人來自動交易刷量獲得空投,同時會採取措施加以限制。 在兩者的動態平衡中,空投黨正在採取新的方法繞過攔截,部分中國空投黨會僱用學生進行交易,以儘可能地重複鏈上漲為。「我的朋友在空投中賺得比我多得多,因為他們僱傭了大量大學生為他們做交易,」洛厄爾提到。「我大約有 30 或 40 個帳戶,但他們有 200 個帳戶。」
產業風險猶在,CBDC 被視為替代品
但無論如何,中國的任何加密業務始終存在突然關閉的風險。趙偉提到:「我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僅僅是一條通知就可以禁止業務。」 另一方面,由於缺乏可信賴的中介,P2P 交易者也面臨風險。他們直接從陌生人手中購買加密貨幣,通常不知道這些資產的來源,這也因此帶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洗錢或因與其他非法活動有關而被判有罪的風險。 由於存在這樣的風險,洛厄爾表示她更喜歡與熟人打交道,即使選擇會非常有限。「當我和我的朋友進行交易,我了解他們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我也不會有逮捕風險,我更傾向於將 USDT 賣給我認識的人,但他們並不會隨時都有需求,因此我也使用交易所。」洛厄爾說道。 頗為有趣的是,儘管時常有各種謠言稱中國將放開加密交易,前段時間 Galaxy Digital 執行長 Mike Novogratz 還對此進行了評論,但從中國政策的一貫性來看,這一猜測可能性幾乎為零。 此外,數位人民幣的出現也讓海外認為中國的加密貨幣恢復無望。紐約大學兼職法學教授溫斯頓・馬就提到,「中國認為 CBDC 是唯一合法的數位貨幣,包括比特幣在內的所有其他數位貨幣均不得用於支付,這是中央委員會的決定,沒有比這更權威了。」 針對當前香港地區的政策放開,趙偉也給出了觀點,認為雖然交易仍在繼續,但目前中國對加密貨幣的需求較低,而除非擁有臨時或永久居留許可,否則中國公民也不得投資已開放的虛擬資產 ETF。「交易量太差了,原因是中國大陸或香港大多數願意購買比特幣或其他加密貨幣的人早已通過其他途徑實現了。」 轉貼自: bnne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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